受印度洋葱出口禁令的直接影响,南亚多国近来出现“为买洋葱挤破头”的市场乱象。进入11月以来,印度的近邻孟加拉国已是举国“望葱兴叹”——严重的供应不足已导致该国洋葱价格上涨近10倍,菜市行情混乱不堪、普通民众怨声载道,就连国家总理都已经“吃不起”。
总理哈西娜“戒洋葱”
据英国《卫报》18日报道,10月初至今,孟加拉国的洋葱价格已从每公斤30塔卡猛涨至260塔卡(1孟加拉塔卡约合人民币0.08元)。有民众反映,“这辈子都没见过洋葱价格如此离谱”。在一些市民的印象中,这种蔬菜价格最高的时候也不过是120塔卡左右。截至目前,洋葱价格飞涨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国民的一日三餐,有受访民众表示近两周已经“不知洋葱味”。该国餐饮业也受到了直接牵连,一些餐馆和路边摊不得不暂时下架该国需要用洋葱制成的美食。总理办公室方面宣称,就连总理哈西娜也开始“戒洋葱”:她上周末的膳食堪称寡淡无味,因为半片洋葱也没加。
据孟加拉国《每日星报》报道,在该国的蔬菜市场,菜商对于洋葱价的一路飙升同样头疼。首都达卡的蔬菜批发商莫门对记者说,他平日的洋葱出货量为6至7吨;但是在16日的早市开市前,他却连一公斤都没卖出去。零售商的日子也不好过:有当地菜贩表示,平时他们每天能卖出60至70公斤,现今一天的销量仅为之前的1/10左右。往日按公斤购入的顾客,现在只能100克、200克地“切开了买”。还有不少顾客以100塔卡的“抄底价”购入半腐烂的洋葱。
举国上演“抢洋葱大战”
自上月初起,在达卡某私企工作的拉赫曼一到午休就要急匆匆地上街,到指定销售点抢购有政府补贴的平价洋葱,每公斤45塔卡。不过,他在受访当日运气不佳,400公斤特价洋葱早在中午前就已销售一空。
孟加拉国《达卡论坛报》称,像他这样把“抢洋葱”当成每日要务的市民,最近在首都地区并不少见。自洋葱市场告急后,孟加拉国推出了政府补贴的“平价洋葱”,每天定额投放1.4万公斤。于是每日一早,达卡市的洋葱指定销售点就会排起一字长龙,很多人要排几十分钟的队,才有机会抢购到便宜的洋葱。然而,平价洋葱毕竟数量有限,根本满足不了市民旺盛的需求;多数人排了半天队,最后只会被告知“明日请早点来”,悻悻而归。
此外,平价洋葱的“福利”也仅限于首都辖区,居住在达卡以外的民众仍然只能“望洋(葱)兴叹”。在该国第三大城市库尔纳,有居民反映黑心商人借机囤货、哄抬物价,导致洋葱价格在短短数日内一涨再涨,老百姓苦不堪言。事实上,一些商家每天都要扔掉不少卖不出去的腐烂洋葱,造成巨大浪费。在孟加拉国中部城市加济布尔,不少民众抱怨政府“只顾首都”,让一多半的国民无洋葱可吃。
南亚多国闹“洋葱荒”
洋葱对南亚国家而言有“国民蔬菜”之称,大到总统府的国宴、小至平民百姓的餐桌,都是离不开的配料。印度洋葱主产区今年先后遭遇严重的干旱和洪涝灾害,导致洋葱产量大幅下降,洋葱批发价格一路走高,媒体高呼印度迎来了“洋葱危机”。记者调研发现,马哈拉施特拉邦出产的A级红皮洋葱批发价格从10月19日的每公斤25卢比(1卢比约合0.1元人民币)上涨到11月18日的每公斤55卢比。在记者所居住的使馆区,此前已有菜贩喊出的最高报价达到80甚至90卢比。不只是洋葱,其他蔬菜价格也在过去三个月几乎翻了一番,其中不乏西红柿、西葫芦、秋葵等印度家庭餐桌的必备品。
为稳定物价,印度政府9月底要求国有贸易公司紧急进口10万吨洋葱,并出台了严格的洋葱出口禁令。该举措没有任何“预告”,令印度多个邻国猝不及防。印度《经济时报》称,孟加拉国商务部长孟希上月曾敦促印度当局尽快撤销这道禁令。他表示,孟加拉国每年的洋葱供应缺口高达60万吨,指望印度提供80%的份额。这是因为洋葱易变质,只有从印度进口才能最大限度控制物流时间、保持蔬菜新鲜。
“洋葱危机”令孟加拉国政府遭到批评。本月14日,反对党议员在议事环节指责政府当局未能控制好物价,势必会在民间引发负面情绪。由于洋葱地位特殊,不少媒体将它称作“政治敏感物资”,其价格波动甚至能导致选举失利、执政危机。孟加拉国政府近期已在竭力救市,并已向包括中国在内的多国表达了进口意愿。只不过国际贸易需耗费一定时日,难解燃眉之急。总理办公室上周末对外证实,该国已从国外加紧空运洋葱。
除了孟加拉国外,尼泊尔和斯里兰卡等南亚国家也深受其害。英国路透社将印度的欠供称作一场南亚的“厨房噩梦”,因为“无论是巴基斯坦的咖喱鸡、孟加拉国的香饭,还是印度的酸豆汤,都不能没有洋葱下锅”。